2015年8月17日 星期一
《父親的手》
一個關於聽人與聾人的故事。
一對聾人夫妻生下一個聽力正常的小孩,
因為聽不到,也為了確認他的小孩是正常的,
剛出生的一年內,爸爸邀請岳父母一家周末來家裡住,
每次都要敲鑼打鼓一番,吵到熟睡的小娃醒來放聲大哭,
確定是聽力正常的,大家才開心地離開~
一個聽人小孩在全聾的雙親養育下怎麼生活?
房子裡總是有一台收音機撥放著,
他的第一個語言是手語,而他的發音學習則來自這台收音機。
等到他七八歲的時候,
他開始扮演起爸爸與聽人世界的溝通橋樑,
穿梭在手語與說話之間。
然而,他感受到的是爸爸把他單純的當成翻譯機,
這時,他感覺到自己像被隔離在自己與爸爸之間,
他只是工具。他聽著聽人世界的譏笑與異樣眼光,
有時候他只能默默承受著~
這時,他覺得自己一個八歲小孩在照顧著兩個大人~
下一刻,離開聽人世界,他會回到小孩身分,必須聽從命令~
弟弟出生的時候,聽力正常,
但是癲癇開始發作,口吐白沫,不斷抽蓄,
於是,他又扮演起照顧弟弟的角色,
每天睡覺時,他的手總是綁著弟弟的手,
只要他開始動作,他必須馬上起床拿壓舌板隔開舌頭與牙齒,
然後按住他,整整五年,沒辦法好好睡覺,提心吊膽,
有時候和弟弟去玩,下一刻可能又抽蓄,
一個小小孩負責照顧兩個全聾大人與一個隨時會癫癇發作的弟弟~
播報拳擊比賽的時候,
他則擔任現場實況轉播員,
比手畫腳角色扮演,
把爸爸逗得好開心~
他說,說話需要加入形容詞才能了解當時的情緒,
但是飛舞的手語,和表情就足以表達情緒,
因為聽不到,所以更想知道聽人世界的聲音是什麼樣子?
比如說:海浪是什麼聲音?
「他衝上沙灘時,聽起來濕濕的。」
「哪一種濕?狂奔河流的那種濕?毛毛雨的那種濕?還是眼淚的那種濕?」
「當海浪拍打沙灘時,他聽起來就想無數顆水滴爆裂開來,
然後所有微小的聲音會匯集成一股巨大的聲響,一種濕濕的海浪聲。」
我喜歡他描述著他父親對他的愛,
「每當爸爸下班回來,他看到我都會先蹲下來,把我抱得緊緊的,
彷彿失散後又重逢那樣,然後,他會個著一個手臂的距離,
深深地凝視我良久。從他臉上,我可以察覺到一絲絲驚喜,
那是我永遠無法解讀的表情。單是從他緊緊抱著我的臂膀,
我就了解他有多愛我,事實上,他對我說了話----那是觸撫的語言。」
他的大衛叔叔送他一枚銀幣,他說,在他眼裡,
他就像兩面的硬幣,被劈成兩半,一半聽人,一半聾人,
而且兩者永遠相連。
經常在大人與小孩的腳色間掙扎,被迫要像大人一樣思考。
彷彿站在無聲和有聲,童年和成年的十字路口上,
必須歷經千辛萬苦才能找到自己的路。
他說:
我努力地想要宣告自己的獨立性,堅守當個小孩的權利,
但我在搏鬥的同時,一隻小手又被綁在後面,
因為我不想讓父親感受到我有絲毫想要丟下他的意圖,
想要丟下他的耳聾所帶來的沉重負擔。
不知不覺,我還是把書看完了~
這本書的書寫動機是為了讓病中的媽媽有活下去的勇氣,
我想,即便在複雜的情緒中生活著,
他還是被深深的愛所包圍,
只是愛有點沉重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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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是個輔佐人類記錄的工具, 極少數的人能夠運用這工具完全地表達感情, 最簡單易懂的還是一個眼神及一個擁抱. 啊~~ 能夠這樣被爸爸愛著真的很幸福耶!
回覆刪除卡在屁股縫的大便也是很可愛的〈笑〉
回覆刪除= = 卡在屁股縫感覺很討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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